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小鸟游空。】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穿越之秀才遇到兵 作者:天蓝色泡泡 文案 念祖:我只是一个院生。 唐文峰:我知道。 念祖:咱能讲点道理么? 唐文峰:讲。 念祖:……你能先别脱我衣服不? 唐文峰:不是要讲道理么? 念祖:…… —————————————————————————————— 以上,纯属妄想,文案无能。 内容标签: 铁汉柔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念祖、唐文峰 ┃ 配角: ┃ 其它:将军、谋士   ☆、穿越了      念祖站在烈日炎炎下整个人昏昏欲睡,困顿的眼睛懒懒的磕着,隔个十几秒睁开一条缝,踩着前面人的影子往前挪动。   念祖很后悔。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昨天晚上通宵抱佛脚,结果今天的考试一个都没抱到。   他觉得今天不应该在考试的时候装模作样,为了给老师留个好印象给个印象分而不学其他同学那样趴着睡觉。   他觉得考完试后不应该赖在考场打瞌睡,待到老师喊要锁门了被赶出来时,所有的考场都散了。   他觉得不应该看到食堂人满为患的排队排到了大操场了,自己还脑子不清醒的跟在队伍末尾。   他觉得当自己想直接去小卖部凑合个泡面吃了就回宿舍睡觉时,最不应该往身后看的那一眼,很有成就感的觉得原来自己来得还算早的。   由于这种对比后的得瑟心理作祟,他千不该万不该的继续自虐般的站在队伍中,缓慢移动着。   当他再次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时,刚好看到前面的影子滑进了一个一尺多高的石槛,念祖二话不说迈脚跟进,刚跨过一只脚,后知后觉的他突然警醒了,呆呆的望着两脚之间的那道石槛。   学校食堂什么时候加了一个这么高的门槛了?   未等念祖转念,一股作用力抵在他的背后一推,未回神的念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念祖愤愤的回身想要看看是谁这么无礼,结果只看到漆红的实木门缓缓关闭,“哐当”一声,严丝合缝。   “……”一阵窃窃私语从脑后传来,念祖木然的回头一望,一群身穿古代书生袍的青年们人手一把小折扇,有的掩着半边脸交头接耳,有的毫无顾忌的冷冷嘲笑,还有的不屑一顾的转身即走。   念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里无限的循环播放着“这TM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相遇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在书院读书,准备参加三月的殿试。为什么是殿试而不是其他呢?因为书院那天接进来的近50人都是过了乡试县试等等考试而最后选出来的才子。才子分穷秀才和富书生,而我,是被两种都撇开的第三种,半书生。为什么是半书生呢?首先,我是顶替了一个外传是个和尚还俗的书生,其次,是我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不会写字,最后,我跟那些书生们格格不入,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其他的什么,应该说,我跟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念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消化自己排着队也能穿越的事实,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差点踏平了书院的那个门槛。只要一下课他就在那个门槛上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期望能穿回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念祖花了一个多月让自己绝望。   唐文峰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跨槛跨到魔障了的念祖。   “那个是谁?”唐文峰问马车上一同下来的书院教习徐夫子。   一向眼高于顶的徐夫子这回可跟孙子似的哈了哈腰,放低了姿态,恭敬道:“回将军话,这个人叫念祖,以前是个和尚,后因喜好读书被寺庙主持以尘心未了为由赶了出来,还俗之后就考进了院生,跟其他院生一起进了书院。”   “那他在做什么?”唐文峰复问。   “这个……”碰到这个问题,徐夫子也表示为难了。“据他自己言称,他是在寻找前世之路。至于到底所谓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唐文峰冷峻的脸崩了崩,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他大步走到了门口,负手而立,冷冷的盯着念祖,道:“诗书礼仪廉耻,且不说诗书和廉耻,你的礼仪就是如此?”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念祖莫名其妙的抬头。   一本正经的脸,平静无波的眼,紧绷的唇,硬挺的身材及低调奢华的黑色劲装,加上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的煞气。   “惹不起”三个字在脑子里一过,念祖立刻矮身作揖,声线谦卑的说:“官爷好,官爷辛苦了,官爷里边请。”   一条青筋在唐文峰的额头上跳了又跳,手指握了又张张了又握。   我特么到底是进书院还是进妓院啊!   压下心中特别想要揍人的冲动,唐文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书院。   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离去的徐夫子则偷偷回头,冲着念祖无比怜悯的摇了摇头。这位爷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明明有了巴结的机会却来了个180度大回转,直接把人给得罪了。虽然传闻说这位爷很大度,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是谁也不敢准了说做官的不会给人穿小鞋。   念祖没当一回事的暂时放弃了穿越之旅,准备回宿舍喝口水再说,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课铃,“当当当”的钟声让他特别的怨念。   作为院生就是这点不好,虽然包吃包住,但是一听到课铃声,不管你在哪在干嘛,即便是你蹲厕刚脱下裤子也要立刻提起裤子飞奔而去,在敲第二次课铃前必须到大堂集合,迟到或者旷课三次将会被逐出书院永不录用。   当念祖抵达大堂时院生们已经到了一半多,各个如同站军姿一样的立正直立着,本应该喧哗不止的大堂今天安静的落针可闻。   念祖十分自觉的站到属于自己的最后那个位置,跟前人一样笔直的站着,看起来很认真很严肃,其实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是涣散的,他在走神。   见所有院生都按时到了,唐文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口抽出一张纸,上面横七竖八的歪了好些个字。唐文峰把纸摊开,正对着院生们,用如同兴师问罪的冷漠语气道:“这谁写的?”   默……   唐文峰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唐文峰冷冷一笑,道:“若是无人承认,那你们就都以包庇罪论处,牢狱十年。”   “请……请等一下……大人,我……草民知道那是谁写的,那是念祖写的,草民亲眼看见他写的,整个书院也就只有他能写出那样的字。”念祖旁座的那个姓胡的书生颤巍巍的移出座位,躬身道。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念祖刚刚回神就看见冷面煞神寒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用异常严肃正直的语气来了一句:“跟我走一趟吧。”   念祖怪异的眨了眨眼,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刚刚时空好像错乱了那么一下下。 作者有话要说:     ☆、见皇帝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本来应该在书院再待两个月才有机会来到这金銮殿,可我今天就已经来了。此金銮殿与彼金銮殿不同,所以我终于知道了,我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年代,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朝代,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国家。我甚至怀疑我到底还在不在地球上,难道我是被地球妈妈遗弃了才会排着队穿越到这个天不灵地不应的鬼地方?   早朝刚刚散,金銮殿里空荡荡的,除了留下来的几名武将之外就只有稳坐龙椅的皇帝。头戴金龙冠,身穿金龙炮,正坐金龙椅,脚踏金龙槛,气宇轩昂,高端大气上档次。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尖声尖气男女难辨的声音响彻大殿,念祖瞟了那个手拿拂尘站在帝座旁边的人一眼,心下了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是皇帝,得罪不起,念祖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演员一样伏跪在地,高唱着:“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威严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隔得太远,而且金龙冠上的珠帘遮挡了皇帝大半张脸,念祖看不太真切。   念祖低着头,看着地上被打磨的能倒印出自己模样的均等排砌的金砖,心中感叹:我去!可以撬一块回去留念么?   “听说你以前是个和尚?”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念祖回了回神,在心里警告自己面对皇帝要谨慎小心,不能开小差,然后才用低了至少八度的声音谦卑的回答:“回皇上话,是的。”冒名顶替什么的也是没办法,刚穿来这个世界没权没钱的,能有个包吃包住的地方已经是万幸了,怪只能怪那个和尚自己没赶上了。   “那么,月试题你是怎么答的?”   念祖愣了愣,月试?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大堂习作时大堂里多了三个巡游的教习,难道那次是月试?靠!难道古代就已经开始流行月考了吗?!   “是那道:敌军于我军多倍人数该如何?的题吗?”念祖不太确定的问。   珠帘上下点了点,表示就是那道题。   念祖彻底明白了,毫无准备的提前见皇帝这个麻烦事是自己手贱写下的那“分而化之”四个字惹的祸,念祖恨不得先抽自己一嘴巴。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那些穿越主角们都有一条定律:跟朝廷的人扯上关系,不是被吃就是被杀。   念祖表示:我只想在书院混吃混喝混住混穿越,一点也不想参加什么殿试啊~~~   “回皇上,草民写的是“分而化之”。”念祖硬着头皮答道。   “可有详计?”某个性急的武将立马两眼放光的急问。   念祖本来很想很干脆回答没有,只是当对上武将排位最靠前的唐文峰的审视的眼神时,不知为什么,念祖的说谎神经突然断了。破罐子破摔的念祖没有办法,只好献计。   “选精英,多分队,穷骚扰,引追兵,设陷阱,抓之,杀之,役之。如此,分而化之。”   几名武将听罢之后细细斟酌了一番,又互相低声讨论了一下,选出了一个官品比较大的中年将军站了出来,粗声道:“此计可行。”   皇帝撩起宽袖站了起来,威严道:“准了,明日早朝后唐将军李将军雷将军到御书房细商。退下吧。”说着,大步离去。   念祖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想着待会该怎么回书院。来的时候可是坐着官车进来的,刚刚皇帝没发话,是不是代表自己得走回去呢?   没等念祖纠结多久怎么回去的问题,唐文峰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冷冷的抛了一句“跟我走”,也不管念祖到底跟没跟上,径直走了。念祖瞪着那个狂霸酷炫拽的背影,瘪瘪嘴,无力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被带走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真的是一个院生!可是!为什么身为一个书生的我会出现在军队里?这不科学!难道在封建古代就已经有了在军队设立政委这一兼职心理医生的行当的习俗?惊悚了造吗?!   自从被唐文峰带出书院,念祖就再没能回去,因为在文武将军府住了一夜之后,下了朝的唐文峰直接把他拖出温暖的被窝,在懒病发作的念祖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时,一骑双人的被带出了皇城。当强烈的阳光把他照醒时,唐文峰抱着他,骑着马,带着三千禁卫军轻骑精锐已经急行军10多公里,想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睡着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可是人清醒了之后,感受着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120码飙车,念祖默默扭腰抱住仅有的“安全带”,不管舒不舒服,总之,埋首要哭了有木有。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一队人终于找了块稍微像样的空地停下休整,放马吃草,生火,巡逻,警戒,休息。   饿了一整天的念祖抖着双手捧着一块干烙饼,感受着它那能磕碎牙的硬度,很想硬气的说句“我不饿。”   “给。”唐文峰抢过念祖手里的干烙饼毫不在意的啃了一口,然后递给他两块酥糕,“只有这两块,你省着点吃,我们还要连赶5天的路。”   念祖捧着两块加起来还不够一个巴掌大的酥糕,手抖的更厉害了。   念祖抖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问道:“军爷,容小的问问,为何军爷您急行军要带上小的这个累赘?小的没说过要参军啊……”   “你的那个计策不错,都说你是个将才,所以带上你了。”   念祖哭了,“军爷,我只是个纸上谈兵的穷秀才,不是什么将才啊……”   “嗯,本将军也这么认为,但是是你出的谋就要负责划策,如果你的谋略能得奇效也算是大功一件,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唐文峰很不客气的说道。   “那要是……失败了……”念祖弱弱的问。   唐文峰没回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可疑的弧度,惊得念祖寒毛乍起,连退了好几步出去。   唐文峰站直了身,仿佛镇压孙悟空的如来佛祖,半磕着眼睨着念祖,道:“做好该做的,别想不该想的。”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念祖立马谄笑着点头哈腰。   于是,念祖身为一个书生,“毫无怨言”的被急行军带到了远在边关危机四伏的军营,饥肠辘辘的躲在一个灰色小营帐里,心惊胆战,随叫随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即便被饿的惨了也只是喝两口每天一更的水壶里的水,生怕有个特殊被敌人的探子发现,然后被刺杀。   念祖十分清楚的记得很多古代的谋士都死的十分凄惨和不明不白,虽然不知道死了会不会穿回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不想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被挟持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本来应该安安心心呆在书院混吃等穿越,可是命运总是要跟我开玩笑,现在我不仅在我不应该出现的军营,而且还被劫持了……   “所以说……英雄……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只是个放牧的……我被他们抓了……现在又被你抓了……我真的已经够惨了……求你放我一条贱命吧……我上有80岁的老母要服侍下有8岁的小孩等着我养我没个兄弟姐妹的婆娘又是八级残废生活不能自理我如果不活着回去全家人都得饿死了……你这手一抖就一失四命了啊……英雄……咱们讲点道理好吗?~”   领头的蒙面黑衣人咬牙切齿的听着念祖的喋喋不休,利剑卡进他脖颈的皮肤,低喝:“闭嘴!再罗嗦就杀了你!”   念祖清楚的感觉到利刃入肉时的冰凉,以及疼痛过后有液体从伤口溢出,识相的闭了嘴,看了眼淡定从容站在10米开外与黑衣人对峙的唐文峰,暗暗咬牙咒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直到被黑衣人劫持念祖才知道,自己身边居然一个护卫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一个诱饵。   “你就是那个火峰军的第一谋士吧。哼~一个放牧的能放到军营里面来?八级残废的婆娘长得是有多美才让你敢娶?还能给毛都没长齐的你生个8岁的儿子?”蒙面黑衣人冷笑道。“没想到火峰军的第一谋士居然是个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信口开河的功夫倒是厉害得紧。”   唐文峰理都没理他,直接吩咐:“弓箭手准备,不留活口!”   “哈哈哈……有你们的第一谋士陪葬也不妄我等走一遭了!”说着黑衣人伸剑就要结果了念祖的性命。   念祖寒毛一立,立马“噗通”一声给跪了,双手抱住黑衣人大腿边摇边嚎:“英雄!~英雄手下留情!~小的真的不是什么第一谋士,小的其实是被他们抓来做障眼法的,真的谋士被他们藏起来了,我要是真的第一谋士怎么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小的就是他们放出来的一个诱饵啊!~英雄!~小的是无辜的~您放过小的一条贱命吧……”   终于,念祖摸到了领头黑衣蒙面人的膝跳反射的神经结,不客气的狠按了一下,然后以肩顶膝,在把人掀翻的同时自己往前一扑,就地滚出了好几圈,刀剑的寒光在火把的照射下晃花了他的眼。   在念祖有所动作的一刹那,唐文峰急吼出杀气腾腾的一个“杀”字,弓箭飞射,亲兵扑上,双方极速交手。   刀剑无眼,念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躬腰矮身的穿梭在刀光剑影中寻找安身之所,第一次发现生死距离自己这么近,恐惧到了极致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求生的本能催动着他机械的躲闪着。   恍惚间,一把剑带着死亡的寒光一往无前的射入眼帘,仿佛被死神锁定了一般,念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穿胸而过,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额……”念祖呆愣的看了看胸口没了柄的剑,温热的液体飙射到他的脸上,他似有所觉的呆呆抬头,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带着狰狞而快意的笑,眼中迸射出的是一种“死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的狠绝冷光,刺激得念祖心脏差点停跳。   黑衣人倒下了,念祖也缓缓磕上沉重的眼皮,迷糊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住了,渐渐模糊的声音不断的喊着:“军医!快叫军医!” 作者有话要说:     ☆、睡一块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本应该呆在安全安定安康的大后方过安静舒适的生活,应该说,我本应该呆在法律健全、社会安定、文明礼貌的法治社会过着平安喜乐的生活,至少不用直面某种大规模非正常死亡的场面。可是,我被青春转了一下腰,差点转折了。   念祖活了,感谢军医医术高超,也感谢那个黑衣人没有瞄准,剑没戳到心脏。   念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回家。”   念祖醒过来唐文峰的第一句话是“你不该自己跑,我的亲卫已经摸过去,马上就能救你。”   念祖醒过来的第二句话是“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送回家。”   念祖醒过来唐文峰的第二句话是“好好养伤,藩篱国这次损失惨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仗还有的打呢。”   念祖醒过来的第三句话是“尼玛。”   念祖醒过来唐文峰的第三句话是“喝药。”   “……”   “……”   念祖看着眼前白玉般的瓷碗装着的散发某种异味的黑色液体,毫不犹豫的“呕~~”,然后牵动伤口,引发了一阵紧促的“咳咳咳咳~~”   唐文峰眉头一皱,冲帐外大吼:“叫军医!”   不多久,军医匆匆赶来,此时念祖已经止住了咳嗽,可是伤口却崩裂了,血溢染了绷带。军医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拆绷带,止血,上药,裹绷带,技术之熟练,动作之迅速,手法之高明,让整个过程的体验者都不由感叹:不愧是老军医。   整个过程的观望者见事了,把那碗不知名的液体塞到老军医手里,吩咐道:“做成药丸,包个蜜饯的薄皮。”   老军医捧着碗别有意味的瞧了床上躺尸的念祖一眼,乖顺的点头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唐文峰也没在找念祖说话,自顾自的去到矮桌前盘膝而坐,开始批阅军务。   安静了下来,念祖丢了的魂开始回拢,那天晚上的一幕幕一点一点的回想起来,危险仿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穿胸而过的剑,那临死前快意的脸,逐渐定格在脑海,那喷射在自己脸上的血仿佛洗不尽的业火,灼烧着脸皮。   寒意挥之不去,恐惧让念祖揪紧了身下的床单,紧闭了眼,咬紧了牙,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提醒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子像是坏掉的播放器,一遍遍的循环播放,按不了暂停。   “不要怕。有我在。”不知何时,唐文峰已经来到了床边,粗糙的手掌盖在念祖的手背上,缓缓俯下身,虚盖在念祖的身上,带着一种泰山压顶的气魄镇住了念祖轻颤的身体。   近在咫尺的脸其实很英俊,只是平常太过冷硬,影响了它的美观,如今它突然柔和了下来,妖孽的一面便彰显了出来。再加上明明只是虚压,明明两人身体都没有挨到,明明中间还隔着一条被子,可是那不知名的热度却可疑的笼罩了念祖的全身,让想太多的他感到无所适从。   “回神了?”充满男性气息的热度喷洒在脸上,就算再大的业火也被盖了个结实,这能晃花人眼的宠溺笑意直接把脑中那张不熟的脸给挤掉了。   念祖眨了眨眼,砸吧砸吧嘴,脑子罢工,无言以对。   “这招不错,皇上的法子挺好使。”唐文峰直了身,恢复了他往日的冷峻,嘴角的笑也不再有宠溺,而是三分嘲讽七分得意,“你别想太多,战场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只能是想方设法让敌人死。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只是立场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当目的有冲突时就必须要争个输赢胜负!你,还太嫩!”   念祖磨牙,他很想硬气的说:“我们那的人无论胜负输赢都是讲道理的。”可惜他没法解释“我们那的人”到底是哪里的人,只得低低的吐了俩字:“混蛋!”   唐文峰当作没听到,起身继续去处理军务,完全不懂得照顾一下病人的情绪。   念祖表示,一口气喘不上来噎在胸口气闷万分的状况绝对不是被气的,肯定是受伤的原因,他才不会跟一个混蛋计较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献计了      我是一个院生,是文明法治社会的一个大三学生,从没见过凶杀现场,从没围观过车祸现场,从没看过血腥的电影电视,就连每年的体检抽血我都是撇开头不看的。我不是所谓的英雄,可以在面对敌人的死亡和战友的牺牲时还能保持心境平稳。我只是个纯洁善良的五好青年,不管怎么做心里建设也无法坦然面对死亡,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念祖看了眼烛台上特意留的灯,想抬手抹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只是没抬起来。   唐文峰闭着眼微微厥了厥眉,双手紧了紧,让怀里不自觉颤抖的身体更贴近自己,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开口:“别想!睡觉!”   “……”   是的,唐文峰抱着念祖在睡觉,这已经是第五个晚上了,自从第一晚念祖被噩梦吓醒,抓着唐文峰不肯撒手开始,两个人就一直在同床共枕。   念祖很贪恋唐文峰身上特有的某种安全感,每当噩梦惊醒时只有看见自己被好好的保护着才能安心。唐文峰虽然很嫌弃抱着个大男人睡觉,但是从小兵当起来的将军也曾经睡过军营大通铺,天寒地冻的时候大家都是抱一块取暖睡觉的,也就将就了。   念祖把头钻进唐文峰的怀里,冷汗在唐文峰的里衣上擦了擦,枕在唐文峰的手臂上闭上了眼,安了心也就没了梦。   念祖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唐文峰以“万一不小心碰伤摔伤撞伤就会伤上加伤”为由,禁止到床板以外的地方去,好在念祖不是个多动的性格,不然早就憋出病来了。   唐文峰的将军帐即是他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办公的地方,念祖十分感谢唐文峰的信任,也十分痛恨他对他的不防备,或者是故意的做派。   为什么?因为……   “藩篱国的军队已经有了防备,对我们的挑衅已经有了对策,分而化之的成效已经降低,策略得改了。”   “削弱了他们约五万的兵力,都是精兵,我们不亏。”   “但是大方向还是堪忧,我军军务紧缺,瀚海国那边也暗潮涌动,我国腹背受敌,后援无力,再不送个大捷报稳定军心恐怕……”   “藩篱国前路军10万兵已经在无涯镇外安营,我们要分多少兵力去援守?”   “无涯镇民早已经安排撤离,现在只有一万兵死守,恐怕守不住多久就要全军覆没,我们损失不起了……”   “那就不守啊。”听着几个将领忧心忡忡的讨论,念祖嘴贱的突然答了一句,然后所有人都看向了床上歪着脑袋躺尸的他,等待下文。   “额……”被十几双期期艾艾的目光锁定,念祖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说清楚。”唐文峰轻轻敲了敲桌子,似是提醒众将领不要把人吓傻。   众将立刻回神,有些掩饰性的轻咳了一两声,装作不太在意的洗耳恭听,像是仅仅听取一个不知能否用到的建议或意见。   念祖瘪瘪嘴,就决定信口开河,“只要暗中把整个镇都设上陷阱,机关,然后让那一万军洋装不敌退走,把人引进镇,接着……”   “对啊!我们可以这样吧啦吧啦吧吧啦……”   于是,在念祖开了个头之后,众将领接过了话茬子,直接把计策补全,把细节完善,甚至连什么地方用什么机关,如何环环相扣弄死更多人都大咧咧的兴奋讨论着。   末了,众将领命而去前都对床上目瞪口呆望着他们的念祖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第一谋士。”   念祖下巴落地的看向唐文峰,唐文峰高深莫测的摸了摸有了胡渣子的下巴,点头道:“的确。”   我这是坐实了名头吗?我TM什么都没说都是你们脑补出来的好吗?念祖扶住自己的下巴,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人了      我是个院生,在我养伤期间,百里之外的无涯镇传来捷报,我军以两万人截杀了敌军八万人,并成功俘虏了敌军剩余的两万余人,还活捉了敌军将领。全军都在颂扬火峰军第一谋士的料事如神,决胜于千里之外,让我万分佩服他们口中的那个与我同名同姓的人。   众将领喜气洋洋的再一次聚到唐文峰的营帐,有意无意的扫一眼在喝药丸的念祖,各个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砢碜得念祖差点被药丸噎死。   念祖不傻,上次如果说是无意的当着他的面讨论军务,那这次就绝对是特意的,一个个特别积极的在讨论着怎么处理那些俘虏,以往为了以防万一都是直接杀掉的,这次不知道唐文峰抽的什么疯,打算先放一放,拿出来讨论讨论。   念祖不愿意上当,不肯听,于是跑了。   营地很大,巡逻兵一队队的穿梭来往,见到念祖都十分恭敬的行注目礼,念祖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漫无目的的四处散步,然后被一阵阵惨叫引了过去。   为此,念祖万分后悔自己拥有这份好奇心。   这是俘虏营,除了一个草棚子能挡下雨就再没遮掩的东西了,两万多俘虏被绳索束缚着,伤痛无人管。他们有的仇视着周围警戒的士兵,恨不能食人血肉;有的灰暗的望着远方的天空,眷恋着远方牵挂的人;有的干脆闭着眼,也许是在回顾活着时的点点滴滴……   浓郁的死气挥散不开。   “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念祖偷偷抓了个巡逻兵指了指那些俘虏问。   “杀呗,我们没有多余的存粮养活敌人。”士兵答得理所当然。   “你们这么对他们,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也可能有一天变成俘虏吗?”念祖气短了。   士兵脸色一寒,严肃道:“我大黎没有投降的兵!”说完,转身便走了,好像是因为念祖无意的质疑而生气了。   念祖看着那年轻士兵离去时坚挺的背影,沉默了。   每个人都是娘生爹养的,谁的命不是命?活生生的手无寸铁的人就这么一个个杀死,难道就不会手软吗?什么开疆扩土功成名就?真正留名的又有几个人?那些战死沙场连尸骨都不能归家的普通士兵又该如何?这些被俘虏的士兵这么无望的等待死亡又所为何?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这破玩意儿!……   念祖有感而发的哼唱起了以前很喜欢的一曲《半城烟沙》,以前觉得意境这东西就是按着歌词来想象就够了,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想象就够了的。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半城烟沙,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念祖越唱越低沉,沉闷的气息缠绕着自己,心情更加郁闷,忍不住发泄般指天大吼:“你大爷的!不打战能死吗?!”   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情绪说变就变的人,莫明名奇妙的就觉得这人忒傻忒可爱,可爱得让人眼眶湿润。   “只要你们自愿废一条手筋和脚筋,并不抵抗后续配合,我可以以我火峰军第一谋士的身份承诺放你们回去。”念祖站在大草棚子前大声道,“留下一手一脚是保证你们不能再拿起刀枪反悔倒戈,平常的农活只要有着力的手脚应该不算困难。比起一命呜呼,让家人等回去一纸亡书,连尸首都找不回,留下一手一脚带命回去哪个更划算?战争不等于杀戮,不等于死亡,我希望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便对守卫的小队长吩咐:“给他们一些水和吃的,叫军医过来看看,不用多治,只要保证他们不要死在这就好了。”   “这……”小队长很犹豫,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当然,小队长也没犹豫多久,一直尾随在念祖身后的唐文峰已从容现身,道:“还不照做?”   “是!将军!”小队长如蒙大赦,立马火急火燎的办事儿去了。   跟着唐文峰一起来的老将胡威很狗腿的凑到念祖身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嘀咕道:“即收买了人心,又卖了他们个恩情,他们回去后还会说我军的不好?人言可畏,到时候敌军军心动荡,恐怕藩篱国的皇帝宝座也会有人质疑了吧。念大人高招啊!”   念祖嘴角抽了抽,看向唐文峰,唐文峰微微点头,表示赞赏。   单纯的只是不愿见那么多人枉死的念祖内心咆哮:“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现在终于知道火峰军营里那个被神化了的传说中的第一谋士是谁了。没错,是我。可是我想问,我能辞职吗?   “念大人您看这个……”   “念大人您看那个……”   “念大人……”   “念大人……”   “我念你奶奶个囤!我人穷志短只想混吃等穿越,我胸无点墨指点不了江山,我江郎才尽没法决胜千里!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念祖跪在地上抱着唐文峰的大腿具现宽面泪。   唐文峰挥退了闲杂人等,负手而立,站如松,千斤坠力运于大腿,念祖基本抱不动。   “报将军!俘虏营已顺利送回国境,只是当地盗匪猖獗,属下保护不周,有好些人意外身亡了。属下等失职,请将军责罚!”   “……”念祖默默看着这个明显不像是来领罚,反而像是来领赏的小兵半晌,张了张嘴,无言。   普通士兵放回去问题倒不大,可是将才放回去那就是隐患,他们失了作战能力却还留着思考能力,出谋划策排兵布阵可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的。这是念祖计划的疏忽,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放自然要放,只是没想到唐文峰会以派人护送的形式把人“意外”处理了。   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去想。   杀人这个事儿,不是想习惯就能习惯的。   “尔等自去赏罚营领罚。”唐文峰风轻云淡。   “谢将军!”小兵狠狠崩住脸,险些喜形于色。   “你还抱多久?”唐文峰垂眼睨着脚边抱着自己大腿,整个人不自觉的靠在自己腿上的瘦弱男人,淡声问。   “送我回书院吧?”念祖似无知无觉的喃喃道。   唐文峰不语。   念祖缓缓抬头,对上唐文峰的眼,黝黑的没有情绪。   暗暗叹了一口气,念祖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长身而立,一股子的书儒之气,与刚刚的无赖小生判若两人。   走至案桌前,摸过一卷暗报,执了笔,微微躬身开始批阅,虽然毛笔字依然没有任何进步。   唐文峰无声的看着念祖从古灵精怪转变到了无生气,不知为何,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隐隐的疼。   “可能再有十天就要大军压境了?”念祖看着手中的谍报,有些不敢相信。“百万军?”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打个仗,随随便便就是“百万”之数,在那些王权贵族眼里,人命到底是什么?百万业障他们担待的起吗?   唐文峰收拾好心中莫名的情绪走过去,接过谍报一目十行,俊脸一肃,皱上眉头,转身掀开挂在一旁的布制地图,陷入思考。   念祖看不懂那个地图,也许古代的军事地图太过深奥,反正初中地理学得顶好的念祖是完全不明白那张地图上的各种标记到底是个啥。   “一定要打吗?”念祖闷声问。   唐文峰眼睛盯着地图琢磨,一心二用的回道:“不得不打,藩篱国新君野心甚大,瀚海国也意有所图,如有退让,国将不国。”   “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么……”念祖很清楚自己是个外来人,对这个国家根本没有归属感,可是如今他身在此处,单单从唐文峰身上就能感受到自己曾经的祖国八年抗战的英雄们那股子韧劲从何而来。   是军人的荣誉感,也是对国家的归属感。   国将不国,家不成家。   国家,那是根!   念祖目光闪烁的盯着唐文峰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   “我们有多少人?”挥去心中那莫名的情绪,念祖转移了话题。   “能动的只有46万。”唐文峰叹道。   念祖沉默了好一会,起身站到唐文峰身侧,“我看不懂军图,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给我讲讲,我也帮忙想想办法。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得多些。”   唐文峰偏了偏脑袋,看向这个总是想着逃避责任的不称职的谋士,那突然认真的神情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唐文峰不动声色的指向地图,“这边是山林,少有人踏足,没有路,难行军……这边是一片崖口,易守难攻,大队行军必经之路,已派重兵把守……这边是……”唐文峰一个一个的指着,说着。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脑子里除了身边这个人之外什么都想不起了,只是本能的指着,说着。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严肃的军务时这么心不在焉的。   念祖侧耳倾听,一言不发,眼睛跟着唐文峰好看的手指转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听着,然后在脑子里分析着有哪部电影或电视或小说里的哪个计谋可以用上。   待到唐文峰差不多讲解完了,念祖才一边努力回想着可以配套的一些谋划,一边说给唐文峰听,细节的地方他也说不清,所以他也就是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剩下的让唐文峰自己去自由发挥,确定可行性。   唐文峰此时也回了神,专心听取意见,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沉默的听完念祖的计划,在一旁捻着下巴沉思。   念祖见他沉思者当得那么投入,不好意思打扰他,轻手轻脚的出了帅营。   当晚帅营忙碌异常,军令有条不紊的发出去,各将点兵乘夜离去。   念祖知道自己接下来帮不到什么忙,看着突然之间空了许多的营地,默默无声的随便找了个小营帐窝了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了      我是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年代的院生,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大学生,我除了喜欢看各类军事小说电视电影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了。虽然我喜欢看,但是……我不要亲身经历啊!!我不要上战场!我不要身临其境!求放过!!!   念祖背着一块十多斤的重盾,两手各挽了一块2斤多重的轻盾,猫着腰,移着螃蟹步,滑稽的穿梭在残酷的城门保卫战里。   死人?不看!   伤者?不看!   血?不看!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念祖垂着眼,使劲眨巴着眼不让酸涩的眼泪留下来,那是对保家卫国的勇士的羞辱,他们要的不是眼泪,也不是称颂,他们要的可能只是一个安息。   战场磨人心,念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麻木了才对,可是麻木了也依然不想死。他没上过战场,没有做过任何一天的战场生存训练,更不知道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除了用盾把自己围成一只乌龟,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办法了。   “第三波。滚油准备,弓箭手准备,待到敌军再次架梯,立刻泼油,弓箭手点火,不得射偏!”城楼台上唐文峰一身铁甲,冷静的传令道。   眼见一个慢挪的身影爬上城楼,唐文峰铁盔下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什么事?”唐文峰走了过去,一把拽去重盾,把人拉直了说话。   突然失去了保护伞的念祖怔了怔,回了神就立刻看向城门外。   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炮火连天,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呐喊声与惨叫声交织着,血光与刀光辉映着,战场上空的羽箭来回穿梭着。将士们一个个红着眼愤怒的将武器送向敌人的要害,甚至不惜以命换命。   骑兵的长枪,步兵的大刀,弓手的利箭,城卫兵的滚油......从试探变成了撕杀,从活人变成了恶鬼,从麻木不仁到灭绝人性。   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这样的不可理喻。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那些为了“大义”而战的统治者,当一场战争发生时就没有了“大义”可言,有的只是输赢胜负。   直到有一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那那一方就是“大义”。   遗落惨烈……   念祖握紧了拳头,却只是无能为力的垂下了手,腕上的轻盾掉落在地,发出金属的悲鸣声。   “别看,会好的。”不知怎的,唐文峰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人沮丧的样子,安慰的话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太符合他平时的形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根本耗不起。”念祖道,“我有办法可以扰乱到他们后方,但是需要几个技术最好,你最能信任的工匠兵帮我。”   “李副,带念大人去荣老的营帐。”唐文峰只看着念祖定了三秒,便招来副手下达了命令。   李副躬身领命,带着念祖下了城楼,回到后营。工兵们都在赶制各种守城器具,虽说目前还不缺,但是使用量已经超出了计划量,不加紧赶制将会后续无力。   李副直接把人带进了工兵营的一个大营帐里,里面有几个老资格凑在一起在商讨如何更有效的加快制箭率。念祖进去扫了几人一眼,定在主位上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老人家身上,道:“我找荣老有事相商。”   主位上须发皆白的老头捋须审视着突然闯入的念祖,好一会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念祖过去,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念祖也不矫情,谢过了李副之后便走到了老头身边,待众人都离开后才把两张宣纸摊到桌面上,指着上面两个简笔图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信得过的工匠分成两个小组尽快完善这两种东西,然后在不泄密的情况下赶制出来。   荣老拿起图纸仔细的看了看,眼也不抬的问道:“这是什么?如何使用?使用者有无要求?”   “这个是简易版投掷器,升级版的叫投石车,可用于远距离投掷危险物品,从高空坠落的重物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这个,叫火药,材料配比非常精细,稍有不慎就会自爆,有火即爆,威力……一个火药足够炸翻你这个营帐。至于使用者,力大,准投就可。”   荣老沉思了半晌,才道:“投掷器可即时生产,边使用边调整,但火药不行,危险性太高,没有完全的生命保证不能试验,毕竟一个优秀的工匠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念祖略微一想就通了,在未来,做个烟花都有可能有危险呢,更何况是火药。   “我明白了。”念祖随即烧掉了火药的图纸,道,“那就先做投掷器。这种东西的原理我是懂,但是精细活我不会,就仰靠荣老了。”   荣老点了点头,并未怪罪念祖烧毁火药的图纸。既然他敢这么做,想必东西都记在了他的脑袋里,总比记在纸张上有可能被盗取了强。   当天,念祖在荣老的营帐和荣老及他的两个亲传弟子一起,将一副简笔画扩充成了三幅繁琐异常、念祖看一眼就会头晕的机关图。当晚,在念祖无事一身轻的回帐睡觉时,三位名工匠便开始连夜赶工,分工合作,折腾起了工兵营里的工兵。   战事断断续续、大大小小的持续了七天,双方皆是伤亡惨重,但比起敌军的百万大军而言,我军的损失根本消耗不起,守城军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城内愁云漫天。   战事第八天黎明,战鼓擂擂,刚刚歇下的战士不得不张开血红的双眼,握紧手中的武器,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晨雾中,宽敞的城内街道上,嘈杂的脚步混杂着木轮滚动声由远及近,三台高达10米的木架缓缓进入战争的舞台,它的身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或挑着箩筐、或推着手推车、或驾着牛车马车驴车缓缓的跟着,那大大小小的岩石与那坚定的眼神辉映着他们对战争的痛恨。   城楼外,整齐的脚步如催命的音符,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如一个个索命的恶鬼,一步一步的压迫着城楼上这群已残破不堪的士兵的心脏。   城楼上,念祖站在唐文峰的身旁,冰冷的晨风扬起了他不愿意打理就草长滋生的长发,大军压境的黑如同死亡召符,吸去了人的生机与热量。唐文峰看着身旁煞白了一张脸,明明害怕得瑟瑟发抖还强装镇定的人儿,刚硬的心就这么柔下了一块,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粗糙大手已经包裹住了那只冰凉的握笔的嫩手。   “别担心,会好的。”他听到自己的轻声安慰。   念祖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鼻子有点酸,抿了抿嘴唇,用力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人了      我是一个院生,也是一个原本在和平年代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战争的小逗比青年,也许终其一生都只能碌碌无为的做一个勤勤恳恳的小市民,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累,平平淡淡的了却一生。只是,在这里,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然后成长。战争是一把利器,削去了我的天真与慈悲,让我学会了残忍。   城,最终是破了,第一线城池在坚守了一个月后最终告破,大军退守第二线。   念祖与工兵营一起撤退时被追兵打散了,念祖本以为混在难民群里会逃过一劫,却不想……这群人渣!   一队十人的敌兵轻骑围杀了一批手无寸铁的难民,甚至将妇女压制在那些难民尸体上奸辱致死。   若不是之前念祖躲进灌木丛准备解手,死亡名单上就要加上他的名字了。只是,目睹了人渣禽兽的全过程,除了咬碎一口银牙,指甲掐进手掌之外,他根本无能为力,他也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念祖摸了摸裤腿里绑着的一把轻弩,看着那张狂的大笑着,戏弄着苦苦哀求的女子的敌人们,眼神渐渐变深,嘴角也微微的开始上扬。   利器破空飞来,直直射入大脑,明明前一刻还一起嚣张大笑的同伴后一刻就被穿脑而死了。一队人惊恐的集合在一起四下打量,嘶吼着大叫着“有本事就出来”之类的,夹带各种侮辱性语言。可惜周围安静得连只鸟都没有,静懿得如同冤魂索命。   一队人惶恐的互望一眼,纷纷争先恐后的驾马离开。   一炷香后,周围依然安静得出奇,原本看似离去的那队人再次从自以为隐秘的地方出来。   利器再次破空而来,再次穿透了一个人脑,带走了一个生命。   一队原本就开始兢兢战战的人,刚刚稍微放松警惕就再一次出了人命,内心的惊恐达到了制高点,这一次没有人再有心思回来找凶手,因为谁也不想死,即便他早已满手血腥。   一个时辰后,确认了敌人是真的离开了,百米开外的一个灌木丛“哗哗哗”的动了动,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活动了一下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坚硬了的身体,整了整身上用藤条編成的伪装衣,理了理头上的草帽,然后谨慎的一边观察四周,一边靠近被遗弃的两具尸体,回收了两支弩箭后立刻退回了山林里。   这是谁?没错,这就是破城之前的谋士,破城之后的勇士,念祖。   要说破城之后这一个月来念祖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他会告诉你,是杀人。一个从来没杀过鸡鸭的人开始慢慢习惯去杀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转变。   念祖只能每次提醒自己,只杀当杀之人。   自从敌军占领了一线城后大军就突然停止了进军,只有先锋军开到了二线城下不断的骚扰,让城防军疲于应对。外城村庄死的死,烧的烧,逃的逃,小队小队的敌军根本不管是不是平民,只顾杀人取乐。   念祖知道自己目前回不了城,无法回到大部队,也许在他们看来自己一个文弱的书生早就死了。   为了心中的正义,也为了活下去,念祖不得不拿起武器对向那群残酷的人渣。逆境出勇士,这都是逼出来的。   念祖深感毛爷爷某些决策的正确性,比如敌后游击战什么的。也深感自己CS资深玩家的身份是值得骄傲的,至少百米内爆头率高达85%。更深感自己的宅性磨练了自己的耐性,潜伏什么的,只要姿势藏得对,在封建落后的这个不知道狙击手是什么玩意儿的年代,还是很难被发现的吧。   理了理头上插得跟鸡毛掸子一样的藤草帽,把挡着脸的几根草叶拨开,小心谨慎尽量不留痕迹的绕了个弯才回到自己现在栖身的小山洞。   洞口并不大,周围有许多灌木挡着,很难发现,念祖也是在找最佳潜伏点时意外找到的地方。   洞口很矮,念祖要四肢着地才能爬进去,洞内也就两立方米大小,岩壁还有湿漉漉的山泉水汇成一道小水沟,从洞口的一侧流向外面,水流不大,不过几米就被厚实的大地吸收掉了。   推过一旁的大石掩上三分之二的洞口,把草帽草衣脱下放在大石上,借着洞口传进来的微弱的光摸索到自己在洞边挖出来的小蓄水坑,捧了捧冰凉的山泉水拍在脸上,整个人被冰了个机灵。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开始转冷,这场战争必须要有个结尾,大黎的物资已经没办法再支撑一个冬天,赢不了就只能作出退让,割地赔款。   想到割地赔款,念祖就不由得联想到当初自己学那一段屈辱历史时的愤懑,总觉得当时的当朝者太过弱懦,太过不争气。但是现在,自己在以第三方的眼光又亲身参与到了的事实面前,才发现,当时的自己多么的幼稚。   有时候,屈辱,是不得已。   天色渐渐暗了,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撒了驱虫粉,洞里连只虫子都没有。   幽闭而窄小的空间容易让人焦虑,在穿越之前念祖曾无意间看过一个节目,让人挑战幽闭空间,说说看谁能在黑暗窄小的空间里呆的时间最久。有专家曾断言,在这种黑窄的小空间里呆久了的人很容易得自闭症、狂暴症或抑郁症等精神疾病。   好在念祖并不是一直呆在这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里是一个廉价的地下室,他不过是来这里睡觉过夜的。只是,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一个多月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也让这个现代人忍耐到了极限。   念祖知道,自己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手了      我是个院士,除了高中毕业那边跟着同学们一起去寻找刺激,到山野丛林去野营了七天之外,从来没做过正规的野外生存训练。但是,环境逼迫人成长,为了不被饿死渴死冷死咬死,我学会了打猎,学会了传说中的钻木取火,学会了躲避隐藏,学会了随遇而安。但是,极限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念祖瘫坐在大树底下,身上多处受伤,血流不止。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周围六个穿着灰色藩篱国军装的人人手一把沾血的刀,分散包围在他四周,封锁了他所有的逃跑路线。   念祖低头抚了抚陪伴了自己一个半月的轻弩,上面只剩最后一支弩箭了,而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足。   那么久的自我坚持却一直等不到想要的好消息,念祖的耐心已经耗尽,所以,今天失手了,没有去多想为什么只有三个人经过,焦虑的他没有注意到敌人已经有所防备,以至于被人发现了藏身之所。仓惶逃离中,念祖拼着受伤射杀了六人,希望能吓退敌人,然而这举动却更加激发了敌人的暴虐,最后就到了现在这个必死的一局。   “终于落在我们手上了,放心,我们绝对会好好伺候伺候你这个索命鬼,绝对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汉狰狞道。   念祖冷冷的鄙了他一眼,突然微微一笑,道:“哼嗯~我这还剩最后一支箭,送给谁好呢?”   凶汉一惊,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哈,藩篱军爷不过如此!”念祖见状大笑,嘲讽道。   凶汉目露凶光,嘴巴却咧开了一个残忍的笑,露出他丑陋的一口黄牙。   念祖心有警兆身体却已跟不上反应,人已经被绕到背后的敌人给强制住,手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塞了快腥臭的布,现在连自杀都成了奢望。   “仔细看来,你这小模样也是不错的。知道男人也能开苞吗?今天就便宜你一次,让你在享受中死去,我是不是很仁慈?哈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凶汉赤粿而淫秽的目光残虐的扫视着念祖的身体,仿佛他已经身无寸缕。   面对五六个壮汉的压制,受伤垂死的念祖已无力反抗,瘫着身体任凭衣衫被撕破扯烂,肆无忌惮的淫笑响彻在耳边,肮脏的手不知轻重的揉掐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那探到身后臀缝中的手指。   恶心感让念祖更加眩晕,闭上眼,将一切屏弃,只当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破空之声加上利器入肉之声,“噗通”几声,念祖感觉到压制自己的人都倒下了,那个折了自己一条腿准备运作的人更是在倒下之前被横扫的一股力道给踢飞了出去。   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肩膀,去掉了自己口中的阻碍,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唤了一声:“念祖……”   念祖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满是复杂情绪的黑亮的眼,嘴角微微上扬,用上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摸在他的脸上,摩挲了一下,满足的笑道:“嗯……不是做梦……呵……”   唐文峰厚实的手掌盖在他的手上,面对任何事情都冷静自持的他现在在颤抖,“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嗯嗯,记得把我的尸体送……回……家……”念祖的手渐渐垂落,脸也歪向了一边,凌乱的发掩盖了他的苍白。   “……”唐文峰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是不明白这种异样的情绪,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自从遇上了他,他的情绪就变的很微妙,自己根本掌控不了。   紧紧抱住这具光裸的身体,压抑的情绪逼近了大脑,压迫得他的眼球瞬间通红。   这是一种无声的悲恫,也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轻浅的气息划过脖颈,令得差点情绪崩溃的唐文峰怔了怔,猝而狂喜,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衣把人裹住,打横抱起,运足了轻功朝他来时的方向狂奔。   那边有营地,营地里有老军医。   十多万的藩篱国先锋军被堵截在了二线城,二线守卫战大获全胜,藩篱国另外两位王爷同时起兵造反,内乱,意气风发的百万雄师被晾在边关群龙无首,各大将军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为争权夺利各种设计陷害,一盘散沙。   大黎国在唐文峰等各大将军的努力下不但完美守住了二线,连一线城也收复了不少,现在主力军正要趁胜追击,准备“分而化之”的解决那“百万雄师”。刚好路经此地,听闻不少俘虏说道这里有个“索命鬼”,唐文峰好奇之余准备礼贤下士,试试招揽这位以一己之力、万夫莫开之势独守在这个必经关口的能人。却不曾想,见到了一个让自己差点发疯的场面。   那个有人禀报说亲眼看见被杀了的人,那个自以为从此天人永隔的人,那个让自己压抑不住要去想念的人,那个让自己变的莫名其妙的人,正在被奸人所迫害,就算自己已经赶到,可伤害已成,难道这次要亲眼见证天人永隔?   可是……救活了又如何?那种经历……是不是让他比死了更痛苦?   唐文峰坐在床边,握着那只文弱的手,看着那昏迷不醒的脸,第一次踌躇不定。   救,肯定要救!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两次经历生死,从前不理解自己为何固执的想要把人带在身边,现在想通了,决心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了。   只是,他会如何选呢?   一个让他经历了这么惨痛的经历的人,他还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现在感觉轻飘飘的,浑身没有重量。我想我应该是死了,不然的话,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飘在天空上,眼睛所看到的是另一个我,一个大学生的我。   我看到我交了个女朋友,很漂亮的女朋友,有点小虚荣,所以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   我看到我踌躇满志的踏入社会准备大显身手,可惜总是郁郁而终。   经过三年多的摸爬滚打,踏实肯干,我终于熬出了头,成为了一个游戏公司的项目经理。勤勤恳恳的做好本职工作,业绩上去了,领导赏识了,工资丰厚了,终身大事有人倒追了,在30前脱团了。   老婆是个贤惠的女人,大本事没有,自己开了个小商店,守着门面带孩子。   我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   儿子很调皮,女儿很可爱。   我每年都会抽一些时间陪他们出去旅游,带他们长些见识。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   孩子们慢慢长大,我和老婆也渐渐变老。   运用多年的存款给儿子买了一个大房子,准备让他娶媳妇,可儿子很争气,白手起家,自力更生办起了一个公司,还有声有色的自己买了个别墅,把我和我老婆接了过去一起生活。   女儿遇人不淑,没有听我的劝,执意嫁错了人,带着个2岁的娃娃离婚了。我把买下的房子过户给了女儿,希望给他一个落脚的家,让她知道人生还长,要振作起来。   儿子让女儿到他的公司做起了会计,我也把小外孙女接了过来,跟老伴一起照顾着。只是女儿都结过婚了,儿子却没有动静,我和老伴总有些着急。谁知道,儿子给我来了个“大惊喜”。   儿子牵着一个有些文弱带着眼镜的男人的手跪在我的面前,固执的说“我要娶他。”我当时脑子就跟炸了似的,老伴直接当场就昏了过去。好在儿子带回来的男人是个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忙前忙后的张罗着,老伴也就没多大碍了。   其实我知道,这个男人秉性不坏,我也看得出来,他跟我儿子合得来,两个人在一块倒也相得益彰,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不太愿意接受一个男媳妇。   女儿给我做思想工作,说要把女儿过继给儿子,自己看上了一个大老黑,要出国结婚,以后可能也要去外国生活了。   老伴身体渐渐不好了,那个男人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冷视就怠慢了。可是儿子却因此而渐渐与我们疏远了。   老伴卧床后经常与我哭诉,说是她没有好好教导儿子才会变成这样,哭着哭着,有一天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去了。我整个人放空了一样,守在她的床边,看着那个男人焦急的一边叫人安慰我,一边亲自参与急救。   老伴心力交瘁,求生欲望不强,她一直觉得有愧与我,是她没教好儿子才让我念家断子绝孙了,所以,她想用她的死来警醒儿子,希望儿子能回心转意。   可惜,儿子并未理解老伴的苦心,他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他要逼迫我承认这个男儿媳,所以他对我更加冷漠。   老伴用命换来的坚持,我又如何能舍弃?   其实,也许儿子稍微示示弱,也许我也会心软,毕竟,那个男人一直在用行动证明着什么,可惜儿子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我是父亲,是一个长辈,大家都有错,但先服软的不能是我,老伴的期望我不能首先打破。   我搬离了儿子的别墅,带着老伴的遗像回到了老区的旧房子,这里的人都更新换代了,年轻人都不住这里,这里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婆子,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大打太极,唠唠嗑,打发余生。   女儿出国了,临行前跟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别执拗,到时候老无所依,太凄惨。我一一应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自从我离开儿子的别墅那天起,儿子再没任何联系。   也罢……   身体每日况下,止痛片安眠药混合着吃下才能勉强入睡,看着老伴那微笑着的遗像,我感觉自己活够了,累了,想歇下了。   于是,我倒出了所有的安眠药,一口吞下,抱着老伴的遗像,安安稳稳的爬上床,合上了眼。   如果不是查水表的连续三天来敲门无果,问过左邻右舍后觉得事有蹊跷,叫来保安开门查看的话,也许永远也没人知道我已经死了吧。   女儿急冲冲的回国了,当她进到家门就听到儿子在对着我的尸体血红着眼嘶吼:“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肯认可我们?为什么?!”   女儿什么也没说,上前甩了他一巴掌,指着门口冷声道:“滚出去!你不是爸的儿子!你要是爸的儿子,你为爸想过没有?你要是爸的儿子,你为爸做过什么?你要是爸的儿子,自己做错事还要爸来向你低头认错吗?你要是爸的儿子,为什么爸会一个人死在家里却是被陌生人发现?你要是爸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爸都死了你都还这么固执?还认为是爸的错?你,根本就不配做爸的儿子!!”   女儿边哭边怒吼,字字珠玑。“从今往后,念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明天我会去办手续,把彤彤还给我,你不配做她的爸爸!”   “不!!”儿子嘶吼,“我没错!!”   我的丧事是女儿一手操办的,她拒绝了儿子介入。大老黑陪着她,给她单薄的身体一些支撑。她在我的墓碑前哭着说:“爸,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哥哥说会好好照顾您就自己去了国外,是我没有好好照顾您,是我没有尽到孝道,爸爸,是我错了。”   我其实很欣慰,至少女儿有了倚靠,虽然是个大老黑。   女儿走后,墓园又迎来了另一个人,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百合,恭敬的跪在我的墓碑前。他说:“伯父,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您的家庭出现了分歧,我也不想对此辩解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但是,我不会离开他,在他还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他的。他为了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我不能自私的离开,请伯父原谅我。”   我微微一笑,放心了。至少儿子没有坚持错,他也选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了      我是一个院生,我的灵魂回到了我的世界,感同身受的经历了我应有的一生,有幸福也有遗憾。我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的一切真的都结束了,我应该去转世投胎了吧?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身后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呼唤我名字的人是谁?为什么每一次的呼唤都让我感到难受?为什么?   清晨,太阳初升,被春雨洗涤了一夜的院落显得特别干净,几只黄鹂在院子里的树枝上跳来跳去,晃荡着树叶上的水滴,“叽叽喳喳”的啼叫如一曲美妙的音乐,婉转清脆。   屋子内,摆设简单却不显单调,每一件家什摆的都恰到好处。香炉点着熏香,很清淡的味道。暖炉就在床边,窗户半开着,暖和又不觉得气闷。   念祖睁着眼,侧头打量着房间,身体无知无觉的躺在一张2.4x2.4的大床上,青绸丝帐,鹅绒棉被,轻软温暖。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因为隔着一张八骏屏风,念祖并不知道是谁进来了,现在的他喉咙干哑,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外头的人走到香炉前,添了一些熏香,然后端着一杯水和一个药丸走了进来,呆头呆脑的丫头看了看床上躺尸了快半年的人,对上了一双有些迷糊的眼,眨了眨,再眨了眨,然后……手上的端盘一掀……   “啊——”震耳欲聋。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管家刘叔终于把刚下早朝就急冲冲胖回来的唐文峰领进了屋,然后喝退了所有人,细心的掩上门,给两人留了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看着唐文峰冷着一张脸站在床边,念祖颇为不自在的冲他笑了笑,沙哑着声音跟他打招呼:“亲,好久不见,想我了不?”   唐文峰眸光一闪,弯身坐下,缓缓倾身,将人轻轻揽进怀里。   “我很想你。”   念祖顿时有些无措,他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轻松的打个招呼而已啊……   “那个……你……”念祖言语未出便已无言,他已经感觉到了,倚着唐文峰的脸的肩膀被慢慢浸湿了。念祖还没办法自主的调控身体,只得用脸蹭蹭唐文峰的颈项,聊表安慰。   “自从你出事后,我罔顾皇命,带人把那些残兵败将追击了三百多里,直接霸占了藩篱国的三个城池。现在藩篱国内乱,新皇人心不稳,皇位岌岌可危,目前没精力再来犯。瀚海国也被威慑,小动作停了不少。国师预测我们至少有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所以,我被罢官免职了。今天早朝刚刚被摘的乌纱帽。”唐文峰拉着念祖的手,陪着念祖一起倚靠在床头上,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柔和语气诉说着念祖昏睡后的事情。   念祖歪着头,后脑勺对着唐文峰,根本就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心思全在那被唐文峰十指相扣的左手上。   这尼玛的神马情况?我只是多睡了些时日,这个世界就变了吗?   “皇上已经赐婚给我们,下月初八的婚期,本来我还想,你老这么睡着到时候咱们怎么洞房,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了。”唐文峰不紧不慢的继续诉说着。   念祖突然就被雷傻了,坚硬的转过头,扭曲着表情盯着唐文峰的脸,惊问道:“……什……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刚刚风太大,我特么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唐文峰看着念祖一脸傻样,忍不住就笑了,“还是活生生的你更可爱。”   念祖炸毛,“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我全家就只有我和你了。”   “……”念祖深呼吸,压下心里骂娘的冲动,调整好面部表情,一本正经的对唐文峰说:“那个,能别把我算进你家族谱吗?”   唐文峰眯眼淡笑:“你要抗旨?”   “抗抗抗抗旨?你能告诉我,在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念祖要哭了,抗旨貌似是要杀头的,他还没活够啊。   唐文峰一手揽过念祖的肩膀,一手拈住他的下巴,抬高,近在咫尺的呼吸交汇,让念祖突然觉得空袭稀薄了不少。一双黑亮的眼倒映着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灼灼的情绪压迫得念祖大气都不敢喘。   “别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确定我喜欢上了你,我要娶你,所以请皇上赐婚,皇上也同意了。下月初八,你将成为我的妻子。”说完,唐文峰轻轻将唇压在念祖的唇上,从轻触轻舔轻允到慢慢的加重,压制念祖无甚力道的微弱抵抗,撬开他的牙关,侵入,占领,掠夺。   “唔唔……嗯嗯……唔……”反抗无能的念祖只能用声音表示不满,可惜,这种声音更像是暧昧的挑 逗。   许久,唐文峰终是放开了他,一条银丝牵引着两个人。唐文峰抬手,用大拇指抹去念祖嘴角的津液,经过滋润的唇有些明艳的红肿,让人欲罢不能。   念祖被一口气憋得很难受,眼眶潮湿,满溢着莹莹的水光,再加上他病弱苍白的脸色,特别的楚楚可怜。   “你!……我要咬死你!!!”回过气来的念祖怒了,白白被人占了便宜怎么成!要占回来!于是,手脚无力的念祖扑过去,一口咬在了唐文峰的肩膀上。   唐文峰全然不在意肩上的痛,反而觉得很甜蜜。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理着他的发,一边说:“慢些咬,小心牙。”   念祖:“……” 作者有话要说:      ☆、吃掉了 我是一个院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的院生,在我穿越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睡过去的,而另一半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好像是做梦一样。梦里经历过,醒来还有点印象,但渐渐的,就忘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我该回忆的时候,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特么穿越之前国内都还没认同同性恋,我特么穿越之后国家最大的领导人直接给赐婚同性了!还不带反抗的!这么开放国人知道么?理解么?赞同么?祝福么?   念祖睡了半年,体虚,好不容易醒来,修养了半个月,终于准许私自下床了,整个人就跟装了马达一样,兴奋的满院子的跑,一路跑还一路招呼。   “哟,霜姨,熬药呢。”   “嘿,刘伯,理花呢。”   “欸,英姐姐,绣什么呢?”   “唉哟,小童童,提水呢,柳姨今天早饭做什么好吃的?”   “……”   念祖晨跑,所见之人不管人家给他什么表情,他都欢脱的给人打招呼,唯独经过后院时,看到唐文峰在落云亭前练剑,二话不说,随地挖了块泥巴就掷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突然就这么做了,太小孩子气,太小家子气,太小妮子气了,可是,手脚快过大脑,他就是看不爽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实际上……   唐文峰其实早就知道念祖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连气都没喘稳就给自己来了个偷袭,不是闪不掉,只是他要觉得高兴,就随他闹好了。   恼怒倒是没有,只是有些无奈,无辜,无语。   唐文峰挽了个剑花,把剑收进剑鞘,看了看念祖因为跑步跑得红彤彤的脸,又看了看念祖因为团泥巴团得脏乎乎的手,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过去要拉他的手,“去洗洗吧。”   念祖手一背,往唐文峰脸前一凑,“嘿嘿”阴笑了一声,一迅雷之势“啪”的一声,两手拍在了唐文峰的脸上,顿时,唐文峰脸色阴了,眸色暗了,嘴角的笑沉了。   搞完恶作剧的念祖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幸灾乐祸的念叨:“让你丫的敢抱我,让你丫的敢亲我,让你丫的敢得寸进尺的扒老子衣服,整不死你!”   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念祖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刚跑出后院,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唐文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洗干净了脸,潇洒飘逸的从天而降,堵在了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冷汗。   点穴,弯腰,扛走。   动作之潇洒,手法之熟练,行动之干脆,如此这般无不表明,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房间里,念祖被唐文峰扔上床,被点了穴的人动弹不得的仰躺着,眼睛瞄到站在床边的唐文峰慢条斯理的脱衣服,瘪瘪嘴,闭眼,装尸体。   唐文峰看了看又想这么蒙混过关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亵衣,爬上床,把念祖给剥了,盖在他上面,给他解了穴道。   穴道一解,尸体立马活了,拳脚相加手脚并用的要离开唐文峰的压制,“放开放开!你个流氓!我是个男人!男人!我生不了儿子喂不了奶,你娶我干屁啊!”   唐文峰笑容深了,他看着念祖,粗糙大掌无视反抗,直接滑到后缝空穴处,边摩挲着它的褶皱,边一字一顿的说:“就,是,干,屁!”   念祖:“……”   脸碎了有吗?   “啊!”念祖惊呼一声。   “别动!”唐文峰面色一紧。   在念祖呆了一瞬间,唐文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已经伸了一根进去,突然的入侵让念祖本能的抬腰躲避,可好死不死的,刚好就撞上了不该撞上的地方。   唐文峰问过太医,慢慢的适应和必要的扩张能让受方的身体习惯,等到真正洞房的时候受方才不容易受伤。可这小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又软又热的甬道吞咽着自己的手指,那种感觉只会让自己的欲望越积越深,根本就不能满足!到现在,唐文峰都已经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在洞房那晚把持住不让他受伤了。   “唔~”小红豆被舔舐允咬时念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甜腻的低鸣。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讨厌唐文峰的亲近,虽然有一些抗拒,但是也有一些喜欢,说不出的矛盾,念祖自己都觉得理不太清楚。反正从穿越后遇上他开始,自己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依赖着他,喜欢是有的,毕竟唐文峰真的很优秀,如果真要算起来他抗拒的原因,那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自己是男人的这个身份吧?   古人不都讲究传宗接代吗,他一个男人肯定是生不了孩子的,而且,这个世界好像也不见得男风盛行啊。让自己嫁是没什么问题,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又无身份无地位,影响不大。可唐文峰是个将军啊,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将军啊——虽然现在被免职了,他娶个男人对他的名声肯定有很大影响,自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那到时候唐文峰抵不住压力反悔了,那自己不是白搭一场?   这患得患失的跟个小女生一样,念祖自己都觉得越活越回去了。   “你在走神。”唐文峰冷着脸看着身下喘息不止的人,在两指还未适应的情况下直接又添了一指进去。   念祖疼得心里直骂娘,脑子一犯抽行动就不受控制,两手狠狠的挂上唐文峰的后颈,瞪着眼恶狠狠的说:“有胆子就进来,这么干耗着算个鸟!”   唐文峰笑了,这种笑念祖无法形容,只觉得脊背发凉,让人很想逃。   唐文峰抽出了手指,掰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直起身,一边慢悠悠的褪下自己的衣物,露出精壮的身体,一边慢悠悠的说:“诗书、礼仪、廉耻,你倒是一个都不沾边啊,怎么考上的院生?”   念祖胆颤颤的蠕动身体,眼见着就要从唐文峰的身下逃离了,刚背过身准备快速爬走,脚裸子就叫人给抓住了,不费吹灰之力的给拖回原位,腰给一双大手掐住,动弹不得。硬气的装备抵在门口,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本来还想留我们成婚那天再洞房,想不到你比我还……等不及……”装备上膛,直捣黄龙。   “啊!——”念祖整个人痛趴在了床上,全身都坚硬了,冷汗直冒。   “出去!出去!出去!”念祖背过一手去推。   唐文峰俯下身,一边安抚着念祖,一边闭眼感受着那温暖与紧致,巅峰的快感让他差一点就泄了,有点小不满。   念祖知道,按这架势是不可能中途喊停了,有点后悔了,自己这作的一手好死啊!   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   念祖一次次提醒自己要放松,放松,可后面那杵着的明显超出常人尺寸的东西太有存在感了,念祖含泪表示:能倒带重来么?   唐文峰用行动告诉他,收音机已坏,没法倒带,而且,只要不卡带,他就能顺畅的播放下去……   念祖被颠来倒去许多遍之后,很不负责任的晕了过去。   ☆、结婚了      我……是个院生,冒名顶替的院生,我由于手贱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事,到头来还要被人吃干抹净拆骨入腹。谁有我惨?!   念祖在床上整整瘫了三天才下得来床,期间,不管唐文峰如何极尽温柔,一律无视,不给好脸色。   第四天,念祖正在落云亭里一边乘凉一边喝下午茶,管家刘伯突然走过来,说:“外面有个与您同名的和尚要拜见,公子要见吗?”   念祖愣了愣。和尚?该不会是被自己冒名顶替的那个“真院生”吧?完蛋了,被找上门来了……   “嗯,有请。”定了定神,念祖决定还是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考上院生的和尚。   刘伯把人带到院子就退下了,念祖斟了茶看着款款而来的和尚。   和尚很年轻,虽然是个光头,但依然很帅气,跟印象中的虚竹有的一拼。他身穿布衣袈裟,修长的身段在后院中闲庭信步,一派翩翩公子的架势却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矛盾的雅致。   即便念祖再自恋,也不得不捻了捻下巴,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和尚。   “你好,请坐。”念祖起身相迎。   “多谢。”和尚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拘礼。   “不知大师为何到访?”念祖不喜欢拐弯抹角,两眼盯着和尚直奔主题。   和尚温和的笑着,毫不避讳的回视念祖,狭促的问了一句:“院生可做得舒服?”   “欸?呵呵呵呵呵……”念祖心虚的冒起了冷汗。   和尚端了茶杯,吹开茶叶,呡了一口,道:“好茶。”   “额……”念祖不自然的眨巴眨巴眼,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说:“我只会喝不会品。”   “哈哈哈哈。”和尚爽朗一笑,“施主不必紧张,贫僧并非来找麻烦的。”   “我才没紧张。”念祖暗自擦汗。   和尚放下茶杯,认真道:“贫僧来只是想要告诉施主,施主的到来实属天意,是我大黎之福,我大黎自是不会亏待与施主,贫僧更是不会找施主麻烦,请施主无需介怀。”   念祖一顿,惊异的看着和尚,结巴道:“你……你知道?”   和尚含笑点头。   念祖瘪瘪嘴,道:“那个……我不是孤魂野鬼,你……不会是来收我的吧?”   和尚大笑,“贫僧只是来开解施主的,并非来寻事的。”   “额……”念祖挠头,尴尬,“那个……我也没什么需要开解的……”   “与威武将军的婚事,施主怎么看?”   念祖脑内剧场:   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我用眼睛看。   ……   “咳咳……”尴尬于自己的走神,念祖干咳一声,回神。“那个……民风开放?”   和尚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   念祖揉了揉鼻子,低头看着茶杯种慢慢沉淀的茶叶,沉默了。   许久,茶凉。   “你说,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或者说,我没有冒名顶替你的位置,唐文峰要娶的人会不会是你呢?”念祖喃喃低语。“是不是我占用了你该拥有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那有没有可能让你们回到正轨呢?……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了……很自私对不对?”   “施主的命星已经来到了这个时空,施主已经回不去了。这个世界因施主的到来已经有所改变,大黎的气运因施主而死灰复燃。虽然有些意外,但天命如此,施主尽可享受应有的,不必有什么负担。”   “你不会不甘心吗?我占了你的东西啊。”   “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   “骗人!你都被扫地出门了!”   “……佛祖自在心中。”和尚黑线。   “切~”念祖明显不信。   “施主是在害怕贫僧来与你抢夺?”   念祖手指抹着杯沿,“也没什么好害怕的,该如何就如何吧。”   “若贫僧说,贫僧出山考院生只为等你而来……”   念祖抬头,瞪圆了眼看着和尚。   和尚缓缓起身,双手合十,拘礼,“贫僧缘尘已了,理该回寺了。施主万安,贫僧告辞了。”   念祖起身,“我是你……的缘尘……?”   和尚微笑,未答,再次拘礼,悠然离去,布衣素袍,不染尘埃。   晚上,吃饭。   念祖呆呆的用筷子敲着饭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唐文峰亲自布菜,把念祖的菜碟堆了一座小山才温声问:“怎么了?还不舒服?”   念祖瞬间脸色爆红,怒指唐文峰,大喝:“闭嘴!不准说那个!”   唐文峰眉头一撅,筷子一放,吓得只敢彪悍一时的念祖立马缩手,唯唯诺诺的扒白饭。   “我今天已经进宫觐见过皇上,求皇上将婚期提前,皇上同意了,命我们七日后完婚,你准备准备。”   “噗——咳咳咳咳咳……”念祖被一口饭呛住了。   唐文峰移了移凳子,挨着念祖,很自然的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念祖揪住唐文峰的衣领,凶神恶煞的问:“你不是被罢官了吗?为什么你还能进宫?为什么你说什么皇上都同意?为什么你娶个男人皇上都给赐婚?皇上不是一言九鼎吗?为什么你说改就改?为什么……唔唔唔……”   唐文峰揽住他的腰,迎面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直到把人亲的云里雾里了才回道:“因为皇上是我哥啊。”   “……”   “你不是说你全家就剩你了吗?!你个大逆不道的!”念祖回神,更怒。   唐文峰抬手捏了捏这张红艳艳的脸,笑道:“还有你。——我是一个宫女私生的,不能进宗祠,所以我没有族谱,算起来也就孤家寡人了。”   “……”看着唐文峰的笑,怒气猛然烟消云散,念祖有些郁闷。   “你真要娶我?”   “嗯。”   “我不能生孩子。”   “嗯。”   “以后没人养老。”   “收养一个。”   “……”念祖歪头倚在唐文峰的肩上,“你会后悔吗?我不够美,不够帅,不够聪明,不够乖巧,不够贤惠,脾气不好,还老犯二,你以后肯定会嫌弃我的。”   “那你会后悔跟了我吗?”唐文峰的脸摩挲着念祖的额头。   “……也许,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念祖嘟囔道。   “那我应该感谢上苍让你来到我身边。”唐文峰低头轻吻念祖的额头,虔诚无比。   ——————————————————尾声——————————————————   婚礼当天,都城主街人满为患,大黎国首对国君赐福的男子婚礼成为国民主要围观对象。   国民偶像威武将军一身血红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三千禁卫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书院迎亲,若不是知道将军是娶亲,恐怕都要怀疑是去抢亲的了。   书院门口,一群书生列队相迎,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站在最前面,身穿大红喜袍的念祖。他仰头看着从容而来,坐在红色骏马上朝他伸手的男人,背着光,宛若天神。   呸!装B!念祖内心吐槽。   伸出手,两手相握,唐文峰用力一提,念祖惊呼一声便被拉到了马上,侧坐在了唐文峰的身前。   “哈哈哈……”唐文峰狠狠的亲了念祖一口,笑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念祖默默捂脸,装作没有看见那一个个蹦出眼眶的眼珠子。   乾门外,祈福台,一个身穿玄袍英武不凡的男子独独站在台上,负手而立,看着两个携手走上阶梯的男人,唇角微微含笑。   看着台下跪了一片的人,念祖猜想,这人应该就是皇帝了。   没有带珠帘帽的男人看起来帅气多了,只是看起来与唐文峰并不怎么像,估计是遗传问题。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皇帝身边那个小太监尖着声,喊着号,念祖听着很是不得劲。   为毛我结婚是个太监唱号?!   “朕赐你们一对同心锁,愿你们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男子亲手递上一对金镶玉锁,唐文峰领着念祖跪领之。   “谢皇上。”   男子淡笑着看着念祖,用仅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朕暂且将幺弟交付与你,十年可够?”   念祖一愣,沉默了。   是的,唐文峰是将军,罢官又如何,他依然是个将军,他是属于战场的,又怎会安逸一生?十年,大黎足够休养生息,哪个皇帝又能忍下差点亡国之辱?唐文峰是将才,便是死也该死在战场上。   这是当兵的悲哀,也是当兵的荣耀。   唐文峰看着念祖犹豫的脸色,轻轻执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像是乞求。   念祖叹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呵呵。”唐文峰笑。   当晚,火药以烟花的形式首次亮相,明亮的焰火照亮了整个都城的夜空。   ——————————————————洞房————————————————   念祖:(严肃脸)既然咱们都成亲了,有些话咱还是要说道说道。   唐文峰点头,递过交杯酒。   念祖:(交杯,喝掉)嗝~这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好喝。   唐文峰:(把人拉到床上)以后都不喝了。   念祖:(盘腿端坐)我话还没说完!   唐文峰:(脱衣服)嗯,说。   念祖:(严肃脸)我也是男人,不能总是我在下面,咱们都成亲,这种事情必须要平等。   唐文峰:(笑)各凭本事。   念祖:(怒)我只是一个院生!   唐文峰:(上床)我知道。   念祖:(退守)咱能讲点道理么?   唐文峰:(扑倒)讲。   念祖:(挣扎)……你能先别脱我衣服不?   唐文峰:不是要讲道理么?   念祖:……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短篇而已,仅供娱乐,敬请留爪,让吾心安。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小鸟游空。】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